【忘羡】荼靡花事（12下）蝴蝶
脑洞来自 @月亮的呆毛_
与 @阿渡 @鬼骨面君 @阿椒 @神秘女孩的秘密-黎瞳 @加零不加一 @月亮的呆毛_ 的联文
[12下]蝴蝶——那片埋过苑的土地，你可还记得？
“魏公子。”
魏无羡放下了手里的草织蝴蝶，听到有人叫他，遂转过身。见是一名长相清秀的男子，点了点头。
“公子，我是温宁。”
温宁？很熟悉的名字……
魏无羡在刚恢复的记忆中搜寻了一会儿，记忆中的温宁皮肤比面前的这位要白上不少，相貌倒是有几分现在的影子。
只见温宁手中端着两盘菜，额间的汗珠不住地往下掉，想来是刚从厨房里出来，打算把做好的菜放在餐桌上的。他此刻站在魏无羡面前，脸上的肌肉都忍不住在微微颤抖，双眸难掩惊喜与激动。
“公子，您总算是回来了！”
“阿姐……她很想你，还有四叔和婆，婆婆他们，我们都很想你……”温宁放下手中的菜，搓着手，想要触碰面前的人，却又怕是一场空欢喜。
魏无羡看出了他的局促，走上前去拍了拍温宁的肩膀。肩膀上的触感骗不了人，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真真切切是魏无羡。温宁鼻子一酸，还想说些什么，可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如鲠在喉，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阿宁？”清亮的女声从屋外传来，温宁匆匆应了一声，转而对魏无羡说：“公子，您和含光君随意转转，我先去忙，忙完了再让阿苑叫你……”
他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刚才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
“四叔叫你去帮他把酒提过来，你快去吧，这边我来。”
这声音由远及近，待它的源头近至门口时，便停住了。
魏无羡静静地看着一只脚踏进门、身体仿佛是被定格了的女子，记忆中那烈焰般的女子。这女子看见了魏无羡，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幻，惊喜、激动、不可思议，最后都归结成了一句“魏无羡！这些年你死哪儿去了？”
魏无羡愣了愣，蓝忘机朝那女子微一颔首：“温姑娘。”
温情似乎是才看到一旁的蓝忘机，朝蓝忘机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含光君。”
这算是提醒了魏无羡，来人正是蓝忘机曾和他提过的——温情。
知晓了来人身份，魏无羡又见温情眉眼之间有拧作一团的纠结，眼眶微红，仿佛刚才的那一句是为她发泄所用，他不禁起了些活络心思。
魏无羡拱了拱手，道：“姑娘声音洪亮，好生厉害。”
温情听出了这句话背后的生疏之意，蹙着眉死死地盯着他，内心一阵气结，拔出蹭亮蹭亮的银针：“你又咋了，失忆了还是残废，把身体糟蹋成这样，满头白毛给谁看呢？”
正当魏无羡张嘴想辩解，不知是否该求饶是插科打诨打破这奇怪的气氛时，温情忽然猛地转过了身。
“温…姑娘？”
温情摆了摆手，肩膀一阵起伏。良久，她转过头，道：“行了，你先跟含光君转转，这边还没准备好呢。今夜可没有萝卜，有酒有土豆，够你吃一顿好的了。”说罢，她漫不经心地揉了揉不知为何发红的鼻尖，甩了甩头发，重新扎进厨房里。
方才还算热闹的屋子转眼间便只剩下两个人，魏无羡想了想，凑到了蓝忘机旁边，道：“蓝湛，你对这边熟吗？”
蓝忘机摇摇头：“不算很熟。”
魏无羡一拍手，有些兴奋地说：“正好，我也不熟。要不我们……出去转转，熟悉熟悉？”
两人顺着来时的那条河走了好一会儿，一路上魏无羡一直讲着一些仙界冥界好玩的事情，诸如山精野怪，奇闻异事，以及出尘仙子之类。
“蓝湛，好多年前啊，我们那边有一个特别出彩的仙子，肤若凝脂，眸若剪水，不仅相貌出彩，为人品格更胜一筹，人称‘霞姿月韵，霁月光风’，不知道有多少小朋友上赶着去提亲呢！”
“还有一个，年龄呢，比刚才这位应该是大一些，整天女扮男装，手里摇把扇子，看起来还真像个极其俊美的少年郎。为人轻佻风流，最大的爱好就是逗女孩子，这么一个人居然和刚才说的那个高冷仙子是至交好友，你说怪不怪？”
“……”
魏无羡絮絮叨叨地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蓝忘机略略有些异样的神色。到了最后，饶是话多如魏无羡，也不免有些口干舌燥。正打算回去喝口水润润嗓子，蓝思追来叫他们回去吃饭。
五十多口人紧紧地围在由好几张桌子拼成的大桌子前面，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温和的笑容。温情给魏无羡倒满了酒，魏无羡端起杯子放在鼻尖处一闻，大声道：“好香的酒！果真是好酒！”旋即一饮而尽。
魏无羡放下杯子，朝周围瞅了瞅。桌上的菜还在热腾腾地冒着热气，却没有一人动筷子。魏无羡有些疑惑。正要出声问时，蓝忘机小声地在他耳边说：“都在等你。”
魏无羡瞬间便明白了。他笑道：“大伙儿都吃，别拘着。”又注意到一边的婆婆，魏无羡道，“婆婆您慢点儿吃，捡自己喜欢的，一定要吃好。”见温婆婆不住点头表示感谢，魏无羡又给婆婆夹了几筷子放的有点远的菜，吩咐一旁的蓝思追照顾好婆婆，这才安心吃起了自己的饭。
几杯酒下肚，众人不免有些上头，气氛比起刚才要放松许多。觥筹交错，杯盘狼藉，魏无羡依稀记得，许多年前的某天晚上是他头一次和这一大家子人一起吃饭，依旧是围着桌子不停给人倒酒的温情，还有怀中抱着温苑乐呵呵笑着的婆婆，热火朝天的场面和如今比起来，似是变了，又似是没变。
一条路走到黑吗？倒也不是。
山路被打扫地干干净净，树梢还挂着几个圆圆的、手工制成的灯笼，温暖的灯光驱走了前方的漆黑魑魅，一家人眼中的感激与善意……
“你喜欢吃这个。”
熟悉的声音自身旁传来，魏无羡看着自己碗中多出的那一筷子菜，突然想起自己身旁还多出个蓝忘机。
是当年未曾留下来用饭的蓝忘机。
他侧头看着身旁那人，吃相斯文，俊极雅极。他在仙界吃了这么多年的饭，还不曾见过几位能比得过身旁这位的神仙。念及此处，魏无羡不禁弯了弯眉眼。
他低头吃下那一筷子菜，眼角余光瞥到了同样身着蓝家校服的蓝思追。
——“有钱哥哥到底还会不会来呀？”
——“应该不会再来了。”
魏无羡看着那盏正好放在他对面的灯，恢复的记忆片段带着灯火的温暖一幕幕在他心头划过。
是温宁刚恢复神智时蓝忘机与他的并肩作战。再往前，便是二人带着一个小的在饭馆用饭。
而现如今，是陪他在河边散步的欢声笑语，和被他咀嚼了大半天后吞入腹中的菜。
魏无羡正走神，突然听到有人叫他：“魏公子，今日这酒……”
魏无羡迅速反应过来。自神魂缺失以来便丧失了味觉，倒是疏忽了这个问题。对面这个和他说话的中年人，正是会酿酒的那位四叔。还记得当初他们一大伙人谈酒，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各地名酒都被他们谈了个遍，最终一致认定，姑苏名酿天子笑乃酒中极品，无甚争议。
魏无羡急忙端起酒杯，和四叔的杯子碰了一下，道：“很香，好喝！”
四叔顿时喜笑颜开，道：“魏公子若是喜欢，大可带两坛回去。”
魏无羡道：“喜欢自然是喜欢。只不过这佳酿，定是越久越醇厚。不如这样，我埋上两坛，等我下次再过来的时候取出来，大家伙儿一起喝，怎么样？”
四叔高兴得有些语无伦次，连连道：“好，好。”温宁在一旁接过话头：“公子说四叔的酒好喝，四叔开心；公子说下次还要来，大家伙儿啊，都开心！”
温宁此话一出，周围一片赞同之声。魏无羡笑道：“温宁，你是不是喝多了？”
“没……没有。公子要是不信，温宁再多喝一些。公子，您看着啊！”温宁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酒，谁知还未入口，自个儿就先倒了下去。
魏无羡见温宁这副模样，笑得直不起身子。一旁的蓝忘机给他倒了一杯水，温声劝道：“少喝些。”
魏无羡喝了口水，又吃了些饭，这才回应蓝忘机的话：“是，行，我不喝了，我出去埋酒去！”
魏无羡借了锄头，在这一串小院子里逛了一圈。终于在那棵格外茂盛、看起来年岁极大的老树下面，蹲了下来。
这树生得葱郁，趁着这月光，在地面上投下了一大片阴影。魏无羡便在这树根处，挥起了锄头。
一下，两下……树下的泥土不松，但也不是很硬，魏无羡这么埋头干了一会儿，地面上便出现了一个浅浅的坑。他倚着锄头，眼睛看着这坑，不知不觉便陷入一段回忆之中。
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小孩子，或是挂在树上，或是埋在土里，自己好像在哄他，晒晒太阳，再浇点水可以长得更快，而且还可以结出几个小朋友来陪他玩。但每次这么做，温情都会来呵斥他一顿，把那孩子从土里拔出来，拍拍土后抱走。
女子的呵斥声从他耳边渐渐远离，他对着这么一个浅浅的坑，笑出了声。
看如今思追的身量，这么一个坑还不够埋他的小腿。再者，这般懂事的孩子，已经不会信这种玩弄小孩子的戏谑之语了。
他蹲下身，把放在一旁的酒坛子仔仔细细地埋好，末了还在那片地上踩了踩。直到感觉踩严实了，这才满意地将锄子放在原处，回了那间温情为他一人准备的小屋。
他躺在塌上。凉酒入喉，五脏六腑却生出了灼热之感。
云深不知处和乱葬岗两处的记忆不断在他脑海中翻腾。他一直在思索着这两段记忆的关联之处，到底是什么让他的前世陷入了两段完全不同的境遇之中？
白日里的想法重新浮出水面。
乱葬岗，或许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
不知躺了多久，魏无羡欲睡不睡，半梦半醒。觉没睡成，反倒身体在塌上翻来覆去而愈发觉得燥热，再加上体内不断涌起的烧灼，和方才的百思不得其解，都让魏无羡感到了些许不耐。
他有点微醺。
不知为何，他格外想出去走走，像是外面有什么东西在迫切地等待着他一般。冥冥之中的直觉指引着他提了一坛子酒，出了小屋。
外面不黑，比起以往来说已算是很亮了。魏无羡抬起头，看着那轮高悬在深蓝色幕布上的明月，眯了眯眼。
他只觉此时的月亮很亮，带着几分温柔和清冷，轻轻抚过他的面颊，愈发醉人。
他眨了眨眼睛，抬手往口中灌了一口酒，又继续向前走去。
一步一怀恋，一步一明朗。终于在走到他们来时的河岸边时，他停住了脚步。
他眯着眼睛，看着眼前那个挺直的背影，歪过头，又喝了一口酒。
凉白的月光洒在蓝忘机身上，给他身体的轮廓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似是九天神仙下凡一般，亦真亦幻。
一阵风吹过，河水翻腾的声音透过二人的耳膜，卷起的水汽扑面而来，给魏无羡带来了一丝凉意。这凉意让他清醒了些，方才在屋内的绞尽脑汁重新跃上他的心头。他出声唤道：“蓝湛。”
恰巧此时，蓝忘机似是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转过头来，一声“魏婴”刚落，那人低低的唤声也同时入耳。
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蓝忘机道：“你先说。”
魏无羡笑道：“你先说你先说。”
蓝忘机看着眼前人的笑颜，缓缓说道：“刚接到兄长传讯，要我去一趟金陵台，有急事相商。”
“兄长还说，要我务必带上你同去。”
TBC.
ooc小剧场：假如神仙的脉象与凡人不同……
作为岐黄神医&昔日老祖的御用医师——情姐，是一定要号脉以表其专业素养。而神仙缺失神魂的脉象跟凡人肾那啥虚的脉象差不多…(反正都是缺啥是吧(咳
情：…要节制！
而之前恰好羡高谈阔论各个时代的美人
叽：……(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夜夜笙歌，御女无数……
【以上皆为百家疯传请勿当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