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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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来自 @月亮的呆毛_ 
与 @鬼骨面君  @阿渡  @阿椒  @神秘女孩的秘密-黎瞳  @加零不加一  @月亮的呆毛_ 的联文
私设多，bug多，ooc

很荣幸地接到第四棒，上一章在这里

下一章，还是我

【4】缺失——我要下去，谁都表拦我

听了“老姐姐”这个称呼，孟婆立马变了脸，抄起榕杖作势就要朝荼幽身上打去。

“你个为老不尊的！有你这样给人做君上的吗！还‘老姐姐’？我是你姑奶奶！”

女人嘛，咳，大家都懂，更何况孟婆名字里虽有个“婆”字，但人家原本确实拥有倾世容貌，被这么一叫，不气才怪。

荼幽边笑边躲，道:“哎呀姑奶奶可真凶。要是说你原来的模样啊，那么漂亮，这一棍子我就挨了。可你现在这个样子，分明就是个凶巴巴的老太太，看到我这么年轻一张脸还舍得打我吗？”

沧止在一旁扶额，心道君上是整个天冥两界最老的神仙了，还说自己年轻？这脸皮厚的……

孟婆把手中的榕杖重重往地上一跺，指着荼幽道:“你可真是——一来就气我不说，还给我找事儿！”

荼幽也收起了笑容，道:“噢，说到这个啊，我听沧止说，枉死城最近放了一批死魂回人界？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孟婆听他这么一问，登时明白他不记得自己下凡的经历了。心思一转，她道:“那个啊，是这么一回事，有个年轻人，启用禁术，用自己作牺牲，把那批死魂给换回去了。合情合理，算是等价交换，所以就没惊动您老。只是没想到，您却自己跑过来问这件事儿了。”

荼幽还没说话，孟婆又道:“还有就是，冥界秘术遗失。”

荼幽一皱眉，沧止急忙出来接上:“君上，已经在查了。”

荼幽点了点头，有沧止去查，这个事儿想必就应该不是什么事儿了。他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孟婆之前说的那个年轻人身上，眼睛里闪着明亮的光，大声赞叹道:“人间居然还有这样的人，能行此举的，无论是才识还是胆魄，都是这世间数一数二的啊。可惜了他已经魂飞魄散，否则我真想和他交个朋友。”

孟婆听了荼幽这番言论，心中无语。

她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自恋的君上？难道没有人比他更好看更尊贵更法力高强了吗？

好吧，集三者于一身，确实没有。

孟婆腹诽得正起劲，沧止在一旁差不多也是这个想法，于是便没有人回应荼幽刚才说的话。荼幽清了清嗓子，又道:“那既然你都说没什么大事，那我就不管了。”

孟婆笑道:“哟，这么信任我啊？”

荼幽心知自己吹彩虹屁的时间到了，于是道:“那——是。孟婆大人的才识和胆魄，也是上天入地无人敢出其右的。你说的话，必然靠谱。”

孟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嫌弃地说:“油嘴滑舌。我看你淌一圈凡间的水，竟学得比从前更讨人嫌了。”

荼幽无奈地道:“我连自己在凡间干了什么都不记得，学什么学？”说完，他甩了甩衣袖。忽的动作一滞，沧止注意到了他的异样，急忙去问。荼幽道:“无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人罢了。”

孟婆问道:“何人？”

荼幽没有回答，心中只是在想，此人的身份来历，以及……是否是那位他的命定之人。

孟婆看他神情，心中猜到些许，于是道:“三生石就在此处不远，君上何不前去看看？”

三生石是西天灵河畔一石头，成了神石，上面分了三段，对应前世、今生、来世。属于姻缘轮回的神位。而如今，在鬼门关忘川河边。

荼幽点了点头，带着沧止往三生石的方向走去。

孟婆看着他的背影，恭敬地行礼，道:“恭送君上。”

待荼幽走远了，孟婆身边冒出两只绿油油的小鬼，好奇地问:“您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君上，那个启动禁术人就是他啊？”

另一只小鬼点了点头，想来也是想不清楚这一点。

孟婆悠悠地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能把他逼到启动禁术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他身居高位，看起来每日胡闹玩乐，个中艰辛只有他自己知晓，我又何必告诉他这些让他平添烦恼呢？”

她注视着荼幽背影消失的方向，又道:“你们过来，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另一只小鬼问道:“婆婆今日又要讲什么故事呀？”

“今天就说说，君上在天界当神君当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下来到这阴曹地府掌事……”

荼幽走到三生石前，仔细地找着关于自己的东西。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关于自己的任何信息。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个白衣人的身影。

“你是谁？你在哪？我为什么会想起你？”

沧止在一边随侍，看着荼幽变幻莫测的神情，心中担忧却不敢说什么。直到大司命来到此处，才打破了这沉重的气氛。

大司命落地后，朝荼幽行礼，道:“君上。”

荼幽听到大司命叫他，他才微微回神:“你来了啊。”

大司命道:“沧止大人给我传信，说让我来一趟。您寝殿的侍从说您和沧止大人来了此处，我便寻到了这里。”

荼幽道:“你有心了。我就是来这里找找，那个天定之人，究竟是谁。”

大司命道:“您在凡间的时候没遇到么？您二人在凡间若是未通心意，那这三生石上是不会有记载的。”

荼幽无奈地道:“大概是……遇到了吧……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有个虚影在脑子里晃。你主管这一块儿，依你看，作何解释？”

大司命想了想，道:“小神不是很清楚。若是记忆有亏，可能是部分神魂丢失……”

一旁的沧止听到“神魂丢失”这四个字，吓了个半死，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了，直接打断大司命的话，慌忙问道:“神魂？君上你下去玩了一圈把神魂弄丢了？”

荼幽听了大司命的解释，内心也是震惊了一下，但表面不显，仍是慢条斯理地道:“只是部分，我这不还好好的么？”

大司命道:“丢失神魂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烦请君上伸出手来容许小神为您把一把脉。”

荼幽乖乖地伸出手来，道:“劳烦你了。”

大司命正细细把着荼幽的脉象，沧止此刻也冷静了下来。他突然想起了之前荼幽说他泡的茶没味道的事，道:“对了，司命大人，我们君上，似乎尝不出味道了。”

大司命大惊，又细细地把了一阵，收回手，道:“看君上脉象，的确是神魂有缺。小神建议君上耐着性子好好休养一番，并且别再……”

大司命话说了一半便止住了，沧止听出了话里的意思，掩面偷笑。而荼幽似乎没有半点自知之明，疑惑地问:“嗯……别再什么？”

大司命皱了皱眉，道:“别再胡行乱闹了……”

沧止在一边赞同:“君上，你看我平时没说错吧？大家都这么说，你就耐着性子修养一段时间吧。”

荼幽极为不赞同沧止的话，当即反驳回去:“就你平日里说的那些？那可不是养伤，那是养胎！”

沧止撇撇嘴，静静地听着大司命接下来的言论。

果不其然。大司命道:“沧止大人说的也不无道理，君上若想尽早恢复，还是多打坐休养为好。”

大司命面无表情，说出去的话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丝不容反抗的意味。

沧止适时接上大司命的话:“对啊君上，不然……您想想辣椒和您酿的那些美酒？不养好神魂的话您可再也吃不出辣味了，那些酒……”

荼幽再也听不下这两人的一唱一和了，跟唱戏似的。他道:“行吧，那……我就好好养养，就当是休假吧。”

沧止听了这话，脚下一个趔趄，暗自嘀咕:说的好像是您哪天不是在休假啊……

沧止说完，突然觉得脊背一阵发凉。沧止暗叫不好，荼幽味觉有损，听觉可正常得很啊……

荼幽道:“是呢，难为沧止你这么尽心，回去我给你熬辣椒粥喝啊？”

完蛋，果真被荼幽给听见了。

不得不说沧止的求生欲望还是很强烈的。他心思一转，转而去问大司命:“大司命，按君上的情况，需要将养多久呢？”

沧止这么一问，荼幽也严肃起来，静静地听着大司命的回答。

完美，转移话题成功！

大司命道:“尚未可知，要看君上修养的情况。小仙会每日为您送药，您务必每天喝完后打坐一个时辰。而且，您提到的那个人，大概是对您十分重要，才成为仅存的记忆。若再想起，请务必留心；沧止大人也可帮忙留意水镜中的变化，若能在水镜中寻到此人，也请随时召唤小神。以便找到缺失神魂的线索。”

荼幽和大司命道过谢后，和沧止一同回了他的寝宫。

他坐在书案前，托着脑袋，努力地去回想他下凡所发生的一切。

可神魂丢失，任他再如何去想也是徒劳。就像他手边这盏茶，任它如何茶香四溢，他就是尝不出半点味道。

荼靡花开的越发旺盛，他养伤的日子也过了一年多了。

这一年来，他的情况略有好转，但也仅仅只是好转了一点。

比如，他记起了那个白衣飘飘的人，长着一双非常好看的眼睛。

他的眸色很浅，但却总带着几分忧伤和追忆。

他又喝了一盏没味道的茶。这个时辰离大司命来给他送药还早，沧止也不在。他站在水镜前，手指略略一点，水镜上显出一幅画面。

是一名白衣男子的背影。

荼幽瞬间便被那男子身后的白色飘带吸引了目光。

男子步伐急匆匆的，不知要去何处。突然，他停了下来，转过了身子。

他的眼睛，也是浅色的。

荼幽心跳加速，脑海中瞬间便浮现出了那个让他频频想起的男子的脸，与水晶中的男子重合。

他兴奋起来，丢下手中的茶盏便往寝宫外面冲。待冲出去后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又返回去，在桌上给沧止留下了一封信。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冥界。

＝＝

青云此刻正在人间处理一些事情，突然看到前方有一紫衣男子，像极了荼幽。凑近一看，果真是他。

冥君不是在冥界养伤吗？怎么下来了？

青云悄悄地给沧止传了个信，想问问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没过一会儿，前方便走过来几个人，虽穿人类的服饰，但看脸的确是沧止，大司命，还有……三哥四哥？

荼幽看到这几个人，兴奋地朝他们招了招手，还没来得及和他们说自己快要找到一直以来想到的那个人了，就听沧止低声道:“君上，您神魂未归，此刻下凡……”

荼幽还未听完后半句，便觉身体软绵绵的，失了知觉。翼华和东灵一边一个扶住了荼幽，向大司命投去不解的眼神。

大司命道:“架回去。”

＝＝

荼幽醒来，是在自己平日里最常待的贵妃椅上，沧止在屋内的书案上不知在写着什么。

诶？他不是下凡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荼幽缓了一阵，这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他可是冥君啊！他的面子呢？！

他从贵妃椅上坐了起来，道:“沧止！你这是要我的命！”荼幽咬了咬牙，“我现在喝酒没味道，吃辣椒也没味道，每天都能闻到酒香和我的魔鬼椒的麻辣香，可一进嘴里什么味儿也没有！”

“还有那个神仙小哥哥，我不就是下去找他了吗？你们至于就这么把我弄回来吗？”

“嗯。”沧止应了一声，手中依旧忙着整理那些本该荼幽亲自去整理的文书，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喂！”荼幽对沧止这种近乎敷衍的态度极为不满，问出了他被架回来时内心深处纠结了N次的问题:

“到底谁才是老大！”

不行，要炸！赶紧顺毛！

沧止眉目一凝，放下手中的笔，平日里听多了的彩虹屁此刻在他脑海中仿佛过电般迅速过了一次，调整了一下表情，抬起头来，正欲开口，突然一阵独属于辣椒的刺激性气味扑面而来，呛得他连连咳嗽。

妈耶这味道……

沧止一边咳嗽，一边看着荼幽本来有些郁闷的眼神突然变得清亮，急急忙忙从贵妃椅上下来，正襟危坐，眼神死死地盯着香味传来的方向。

果不其然，那里出现了一盘红油油的辣菜。一闻便是魔鬼椒，用量也把握得极为合适，正好能让荼幽垂涎三尺欲罢不能。

荼幽随意地一伸手，指间赫然多出一双白玉筷子。他迫不及待地夹起一筷子菜放入口中，嚼了几下，一张原本丰神俊朗不知令多少曼妙仙子为之折腰的脸瞬间便涨成了苦瓜色。

还是没味道。

荼幽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摔，怒斥道:“光让我看不让我吃？你们的人性呢？”

“君上，没有不让您吃啊。”

熟悉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荼幽应声看去，略略有些惊讶地问道:“惊云？你怎么在这儿？”

惊云的脸上原本堆满笑容，听了荼幽这一问，整个人都不好了。

搞了大半天君上你只看到菜了没看到端菜的人啊？！

惊云尽力维持住脸上的笑容不变，道:“君上，刚才这盘菜，是我端进来孝敬您老的。”

孝敬我？荼幽心中冷笑一声。

惊云这小子皮得很，当年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各种各样的神仙，或是偷吃了仙丹，或是藏起了灵宠，但是这小子惯会说话，让天上老一辈的神仙又爱又恨的。

还有，我很老吗？

“噢……”荼幽点了点头，笑意盈盈，看得惊云打了个哆嗦，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果然，荼幽道:“难得你这么有心。这菜呢我尝不出味道，光闻味儿便过足了瘾，倒掉吧又太可惜。惊云，你在人间应该见过不少那些吃不饱的孩子们，也应该知道食物来之不易。所以本君就把这盘菜赐给你了，希望你吃完了能再接再厉，和你哥哥继续给百姓做好事。本君只夹了一筷子，你不介意吧？”

说完，他手上又多出一双筷子，贴心地放在了惊云手中。

“吃吧，一点儿也别剩下。”

惊云苦着脸，看着桌上的辣菜，迟迟不敢下筷子。挣扎许久，他闭了闭眼，夹起了一片菜叶，却听身侧传来了一阵极轻的笑声。

他睁开眼，便听到荼幽开口道:“沧止啊，你是不是也想吃啊？那一起来吧。惊云他应该不会嫌弃你的。”

这么快就要波及到他了吗？

荼幽话音刚落，惊云急忙接上:“不嫌弃不嫌弃，我一点儿也不嫌弃。沧止你快过来。”

沧止波澜不惊地道:“君上，我吃东西您批这些文书吗？”

荼幽道:“那你批吧。”

惊云咬了咬牙，心中无比后悔为什么听了自己哥哥的话便一时兴起过来撩拨这位祖宗。他认命地夹起一片菜叶子扔进嘴里，只一瞬间魔鬼椒的味道便从他的舌尖迅速蔓延到他的整张嘴，继而传至四肢百骸。惊云满脸通红，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好在荼幽不是个没有人性的老大，伸手把刚才他准备好的冰水递到惊云手中。惊云一股脑儿全部灌下去，舌尖传来一丝凉意，但这丝凉意对他而言乃是杯水车薪，只一小会儿他的舌头又重新被辣椒刺激所带来的灼热覆盖了。

惊云也顾不上失礼，连连退后，从荼幽房里滚了出去，出门时还差点撞到了来给荼幽送药的大司命。

大司命面无表情地向惊云抛出一盒东西，整了整衣服，抬脚进屋。

“君上，该喝药了，之后照例打坐一个时辰。”

荼幽问:“药这么苦，能不喝吗？”

大司命看了看他，眼神里分明写着:您已无味觉，挣扎有用吗？

无声的真相最为致命。

荼幽端起碗来一饮而尽。刚放下碗，忽然感到体内元神一阵激荡。荼幽难得正色，迅速打坐调整体内真气。大司命和沧止在一旁死死盯着荼幽的动静，事关荼幽的神魂，万万不能出了任何意外。

过了好大半天，荼幽还是维持着打坐的姿势不动，沧止不禁有些焦灼。他朝大司命看去，大司命依旧是那副老样子，没有半点异样。

那再等等吧。

终于，荼幽睁开了眼睛，入目的便是两个人睁着圆圆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把他原本的一脸喜色硬生生变做了一脸惊吓。

“你们盯着我看做什么？”

大司命道:“没事了。”他说完便要离开，却被荼幽拦住了。

他道:“我感受到神魂的位置了。”

“您说什么？”

“我说我感受到神魂的位置了。”他转向沧止，道:“你准备准备，这几天我就要下去一趟，看看能不能让神魂快速归位。”

大司命皱着眉，道:“君上，您命系三界，下凡若是出了什么意外……”

可荼幽要做的事，又岂是一个大司命能拦得住的？

沧止深知荼幽的性子，还不等大司命说完便打起了圆场:“君上，不如您再养几天？等身体状况比现在稍好一些了再下去？”

可是神魂未归，就这么养着的确是收效甚微。

罢了，也不差这几日。荼幽这么想着，便答应了沧止的提议，回到自己的寝殿，缓缓走到三面水镜前，略一思索，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镜面。

镜面映出来的，是一块石壁。仔细一看，上面还写了字。

“不可卯时不起，不可亥时不息？”

“不可喧哗？不可疾行？”

这什么东西？

荼幽大手一挥，镜中画面变换。几座山，还有几间民居，是个好地方。

还有几个人？他们头上的白色飘带，和那个人的……一模一样？

荼幽饶有兴趣地看着水镜上的画面，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他转过身，看到的却是一脸凝重的沧止。

沧止很少露出这个表情——除非是遇到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不待荼幽去问，沧止便道:“君上，发现有人使用过秘术。”

荼幽皱了皱眉:“是丢失的那本吗？”

“是。”

“在哪儿？”

丢失秘术本不算小事，沧止本来已经在查，查了很久都没有结果。可如今突然在人间发现秘术使用过的痕迹，看荼幽这架势，怕是要尽快下凡、亲自去找了。

“在……”沧止小心地看着荼幽的表情，最终下定决心，道:“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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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文出现的相关原创人物，会在番外给予详细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