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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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众多，ooc归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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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不识——这个美妆博主的滤镜有点厚

而此时的人间，情况却是不容乐观。

 

温氏力量日益壮大，从一开始的暗中偷袭，逐渐变成了明目张胆抢夺别家珍宝，继而强行逼迫一些家族附庸于太阳纹之下。温家修士与仙门世家纠纷不断，大大小小的战役也打过几场，仙门百家均以失败告终。温氏野心勃勃、气势汹汹，向仙门百家下了战帖，定了日子，于清河一带正式会师。

 

会师那日，狂风怒号，飞沙走石，衣袍旗帜猎猎作响。仙门百家的修士们齐聚于此，仙剑法器上灵光流转。对面温家修士看着对手如此郑重相待的模样，眉眼间有说不清的傲慢与哂笑，成片的炎阳烈焰袍连绵窜动，鲜红的颜色，似是想遮住那天边真正的的太阳。

 

昔日的化丹手温逐流一马当先，周身灵力逸出，身形如电，拖出一道长长的尾芒。他奔去的方向，正是清河聂氏的方阵。

 

聂明玦右手握紧了霸下的刀柄，丝丝凉意从他的手心传至心间。他眯着眼，紧紧地盯着温逐流的动作。忽的霸下出鞘，带出呼呼风声，顷刻间二人已缠斗在一起。

 

聂明玦来势凶猛，却刀刀不得其要害。但他丝毫不急，攻势极稳。饶是如此，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聂明玦便被温逐流找到了破绽，受其一掌，整个人被拍飞出去。

 

身后有人扶住了他，助他减缓冲势。聂明玦左手在嘴角一抹，偏过头。

 

抹额翻飞，眸色浅淡，是蓝忘机。

 

他正欲开口，却见蓝忘机眉目一凝，银色剑光瞬间飞出，击溃了那道温逐流欲乘胜追击的红光。

 

蓝忘机看了眼已站稳的聂明玦，眼尖地注意到了聂明玦胸前的那片黑气。

 

蓝忘机手上动作不慢，口中问道:“赤锋尊伤势如何？”

 

虽说聂明玦胸前的黑气只是萦绕了一瞬便消散了，但那一阵一阵的阴寒渗入骨髓，如附骨之疽，愈演愈烈。

 

聂明玦调整气息，道:“无事。曦臣呢？”

 

“兄长在蓝家阵营中。”

 

聂明玦朝蓝忘机所说的方向瞟了一眼，只见那群白衣修士极为少见的穿上劲装，一部分琴修弹奏战曲，另一部分执剑退敌。

 

龙雷怒，山河动，琴声豪迈，荡人心胸。仙门百家的修士听了蓝家琴修所奏的破障曲，心中畅意，士气高涨。一步一人，士气高昂。

 

而另一边，金子轩对上了温家长子温旭。二人势均力敌，招式多变，急如两点星火，忽聚忽散。往往一招未了便被对方所克。忽的一道明晃晃的长剑斜刺飞来，金子轩不避不闪，反而向前跨了一步。他左肩头的上方悄无声息地涌出一股鲜血。而温旭的身子，缓缓地倒在地上，溅起一阵灰尘。

 

“温旭首级在此——”金子轩话音未了，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左肩处忽的漫出阵阵黑气，侵蚀着骨髓。他差点儿一头栽在地上，靠着岁华才勉力支撑。

 

即便如此，金子轩的声音已然传遍整个战场。

 

如同十几年前，温旭再次被斩首。

 

大振军心。

 

一声雷鸣响起，众人只觉地面微微震摇。再一看，原本坐在高处观看战况的温若寒已然站起，加入了战局。

 

虽早知温若寒灵力大涨，但此刻温若寒的强大，仍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更强了。

 

温若寒生前便神功大成无人能敌，如今更是不知道修炼了什么术法，在成群的修士中犹如入无人之境。红光中夹杂着黑气，诡异又强大，随意一击便有十几名修士落地，再无半点生息。

 

低阶修士为之胆寒，手脚冰冷，战意全失。他们不由得想起十几年前的那场暗无天日的战争。当时，夷陵老祖横笛驭尸，万鬼听令；他于最前线冲锋陷阵，甚至还亲自动用那威力巨大的阴虎符，所向披靡；再加上敛芳尊在温若寒座下潜伏数月，成功刺杀温若寒，三尊里应外合，仙门百家这才取得来之不易的胜利。

 

可这次呢？魏无羡早已灰飞烟灭，金光瑶更不可能再次潜伏，温家修士又人人修为高深。十三年前那场轰动整个修真界的异象，带回了老江宗主夫妇等许多故去的修为了得的修士，还有恰巧下山入世的两位强大的道长以及一名于鬼道上天赋惊人且复原了阴虎符的少年的加入，却依旧车水杯薪，节节败退。

 

不知为何，曾经掀起腥风血雨的阴虎符，在如今的温家人面前却威力大减，隐隐约约有着被压制的趋势。仙门百家的修士折损不少，大多数是死在了温若寒手下。

 

败局初显。

 

温家的攻势愈加凶猛，地面上的尸体残骸越来越多，鲜血渗入泥土，随便一脚都有可能踩到昔日与自己勾肩搭背、嬉笑玩闹的师兄弟的遗体。

 

江澄突然想到了十几年前莲花坞的那场变故。那破碎的江家禁制，成批的温家修士，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数千具尸体；那些视死如归的坚定眼神，被紫电紧紧缚住、动弹不得的身体，被鲜血染红的家，深夜里无数次惊醒他的声响，在他脑海之中一一闪过。直到江枫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才回过神来。

 

“阿澄。”

 

江澄回神，他向声源的地方看去，猛的发觉自己左右空无一人。他愣了一瞬，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人的身影。

 

玄袍赤绫，腰间竹笛。

 

逆天而行，尸骨无存。问心无愧，却声名狼藉。

 

江澄颦紧了眉。他略微晃了晃头，想抛开脑海中的人影，可愈是如此，那人的身影愈是清晰。他心中总是有一种隐隐的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

 

“渍，荒谬。”

 

温若寒游走在人群之中，此刻已经到了江澄附近。稍远的虞紫鸢手中紫芒电绕，再加上蓝家战曲加持，周边的温家修士不敌紫光锐利，倒下大片。她略略偏头，无意中注意到了温若寒的动静，看江澄此刻已深陷险境，目眦欲裂:“阿澄小心！”

 

而此刻却为时已晚。江澄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全然不理温若寒的攻势，灵力暴涨，只想多杀几个温家修士才不枉他这一身来之不易的灵力，才会给盟友赢得更多的生机。

 

温若寒眼中寒芒大放。本宗主也要你们这些不知所谓的蝼蚁尝尝失去亲子的滋味。

 

然而，温若寒的红光却没有打到他的身上。附近的修士也都停下了动作。很快，刀剑之声消失，众人纷纷看向了温若寒这一边。

 

温若寒面前多出一人，只手扛下了他的攻势。

 

紫袍白发，绛紫双眸。正是荼幽。

 

温若寒愣了一瞬。这张脸，他认得。

 

初见于那场温家清谈会，射艺大赛一举夺冠，天赋惊人的小辈。

 

后来亦是射日之征的绝对主力之一。

 

但观其神态，又不似那人。更何况，那场禁术下来，魂飞魄散，乃他重回人间之际亲眼所见。

 

温若寒皱眉，问道:“你是何人？”

 

荼幽也毫不客气地反问回去:“你又是谁？”

 

温若寒出招时，红光中夹杂着的点点黑气，乃是独属于冥界的不传之术。

 

是此人无疑，盗走冥界秘术的贼。

 

 人群中，不知是谁看清了荼幽的脸，手中仙剑落地也没有察觉，在一片寂静之中那透露恐懼的低語却是那么的明显:“……是魏无羡，他回来了！”

 这句话在人群之中如涟漪般地传播开来，荼幽听得一愕： 

魏……无羡？

 

荼幽愣了一瞬，旋即那些几乎快被他遗忘的东西又再一次冲击着他的神经，席卷了他的脑海。

 

 

 

 

『天之神明婴，字无羡。』

 

这是他诞生那天，睁开双眼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古老的男声在荼幽的神识中回响。他茫然地看着自己周围的荼靡花海，疑惑了许久。

 

我是谁？

 

后来，他接受着众神的礼拜，享有三界之中至高无上的尊荣，他才逐渐适应了自己的身份。

 

天地间唯一一位天生的神明，荼幽神君，命系三界。

 

名婴，字无羡。

 

可是他们如何得知？此名，也不知多少万年没被叫过了呢。

 

荼幽心中好奇，打算细细看看那个刚刚叫出他名字的人。

 

说不定是哪个入轮回的老友呢？着实想念的紧呐。

 

他朝声源的方向看去，没有看到所谓的老友，却注意到周边的修士已自觉地分到两边，看向他的眼神全是畏惧。

 

而江澄，在听到“魏无羡”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直直地盯着前方的荼幽，眼眸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若说“魏无羡”这三个字对于别人来说是恐惧，那么对于江澄来说便是复杂。

 

看着面前紫瞳白发、浑身散发着尊贵气息的男子，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没能发出半点声响。

 

他该说什么？他能说什么？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师兄。

 

那时冲上乱葬岗，他是抱着杀人之心的，这一点他从来不曾否认过。

 

然而等着自己的是什么？空空如也的乱葬岗，狰狞的血阵，那根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的陈情。

 

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在冷漠地看着他们，冷漠地注视着这里的一切。

 

在无数个夜晚，他都会想起曾经那些快乐的时光。划船游水练剑，打山鸡偷莲蓬……

 

那个时候，他帮他背锅，他帮他赶狗。

 

那个时候，他从不孤单，有时也是饶有趣味地看着魏无羡将那些女孩子们逗得满脸通红，口中嫌弃，心中欢喜。

 

可是眼前的这一切，突然有一种无边无际的孤独将他包围，一种无力感不知从何而来，猛的在他心中爆发，将他推入无际的孤冷之中。

 

眼前的一切慢慢的淡化。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一位少年扬起大大的笑容，在向他招手。

 

他嘴角微微勾起，上前一步，想要抓住那个明朗的少年。眼前场景却陡然变幻。没有什么少年，只有黑色的笛子、巨大的血阵，以及空空如也、了无生气的乱葬岗。

 

他浑浑噩噩的下了山，机械地迈着步子，眼中不知何景，心中不知念何。

 

后来他的亲人好友尽数归来，却独独少了那个神采飞扬的明媚少年。

 

那一夜，他喝到了久违的莲藕排骨汤。

 

鲜香四溢，香浓可口。

 

是记忆中的味道。原本以为，再也尝不到的味道。

 

他坐在莲塘边的亭子里，对面摆着一碗他习惯性盛出来的汤。排骨多，莲藕少。

 

没有人喝，他也没有去抢。

 

而现在望着眼前回来的人，点点往事涌上心头。他突然不知所措起来。

 

他想上前一步，却又不知该先迈出哪只脚。

 

荼幽愣了一瞬，继而注意到了一脸古怪脸色的紫衣男子。他似乎抓住了什么，又似乎那只是他一瞬间的错觉。想着此行的目的，他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面前的温若寒身上。

 

“你们是冥界来的？”

 

荼幽这话虽是问句，但说的肯定。

 

否则他一人间之人，又怎会带有冥界的气息，会有冥界的秘术？

 

荼幽突然想起了当年冥界的那场翻天覆地的变故。

 

他们昔日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而结局的惨烈却是让人心酸不已。

 

荼幽一阵气血翻涌。他的眼眸由紫色忽而变为绛色，紫袍猎猎作响。神力聚在指尖，他伸手在空中画出了一个血阵。血阵的花纹繁复。画好后，原本很小的图案猛的变大，朝温门修士笼罩过去。温氏众人纷纷拔剑，感受着来自血阵的压迫感与冥冥中致命的威胁，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尽量避免自己碰到它。

 

可神力又岂是人力所能抗衡的？更何况只是一些即使秘术在手也不懂得如何正确运用的庸才。

 

温家修士功力速成，可心性绝非一朝一夕之功，贪生怕死者大有人在。

 

一人畏惧便有数人畏惧，一人逃窜便会带动更多的人逃离此处。

 

温家阵型大乱，形势逆转。

 

突然，一声带哭腔的尖锐叫喊落入众人耳中。

 

“父亲救我！啊——”

 

仙门百家的修士们纷纷看去。只见温晁涕泗横流，那从他胸腔中迸出来的悲惨至极、不似人叫的号哭，冲击着众人的耳膜。他的身体正不断地被那诡异的血阵吞噬，直至消失。

 

狂风乍起，卷起的狂沙遮天蔽日。被吸入血阵的温氏众人茫然于天地失衡般的灾难所带来的恐惧中，渺如草芥。

 

温若寒看着眼前的景象，他复活之后重建温氏，修炼神功，十几年的心血如今正在一点一点的被眼前的这位紫衣男子摧毁。他眼中寒光乍现，道:“你什么意思？”

 

荼幽眯了眯眼，道:“我什么意思，你心中自是最清楚不过。”

 

“冥界亡魂，使了些下作手段重返人间，肆意盗取、滥用冥界之术，真当本君瞎了不成？”

 

荼幽话音刚落，便有一道比刚才更亮的一道红光在他眼前亮起，直直地朝荼幽射去。

 

荼幽依旧站在那处，纹丝不动。待那红光即将掠到他面前时，他淡声道:“不自量力。”

 

一到赤芒自他袖中飞出，打散了那道红光，又在众人的一片惊愕声中瞬间禁锢住温若寒，任他百般挣扎，禁锢巍然不动。

 

温若寒眼中怒火翻涌，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荼幽。

 

荼幽上前几步，声音低沉:“交出来。”

 

温若寒咬牙切齿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荼幽眼中划过一丝寒芒。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毕，荼幽大手一挥，温若寒便被灼眼红芒所吞没，连一片衣角都没有留下。

 

 

＝＝

 

而此刻的沧止，听说了轮回道突然多出好多人，忙不迭赶到了轮回道，查看了一番并无异常。正欲离开，身后却多出几个人。准确的说，是几只魂。他们被一个阵法束缚着，最后那个人，被一道红芒捆的死紧，动弹不得。沧止一看，心中有了计较。

 

死了都有本事回去，还真是有本事。

 

贼心不改，偷窃冥界不传之秘，甚至还敢利用冥君的禁术。

 

沧止眉眼里是和荼幽极为相似的冰寒。他招呼过来两个绿油油的小鬼，道:“把他们关起来，等我有空了，亲自过来审审。”

 

“是。”

 

＝＝

 

解决完温氏众人的荼幽拍了拍手，仿佛是沾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一般。他转过身，却看到剩下的人又猛的向后退了几步，剑锋对准了他。刚才众人畏惧的眼神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

 

荼幽心中突然觉得十分悲凉。

 

“有时候，你对别人好，拼尽全力地去帮忙，去示好，就像白水一样，喝了就没有了；而你对别人的不好还有不帮忙，或者只是一个眼神，反而会在他的心中落地生根。”

 

他和沧止的谈话言犹在耳，自己也是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老神仙了，面对这种情况，他还是做不到无感无言。

 

“邪魔外道！”

 

“忘恩负义！丧心病狂！”

 

“去死！”

 

“魏婴，修习邪道终究会付出代价，古往今来无一例外！”

 

“杀了他！”

 

“魏狗！”

 

……

 

脑内无数个声音陡然炸裂，铺天盖地的悲伤与绝望险些冲垮荼幽的神志。荼幽轻轻皱了皱眉，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睛，留下一片阴影。

 

这算什么，见面礼么？

 

如此隆重，当真别具一格。

 

罢了，正事要紧。

 

忽然感觉有一道炙热的目光直直地注视着他。荼幽转过头，刚好对上了视线。

 

很浅的眸，清冷而执着。

 

但荼幽却觉得，他看到的不是一汪清泉，而是深不见底的漩涡，深邃，宛若有暗涛汹涌。

 

震惊？喜悦？怀念？哀伤？……好复杂。

 

不待他细思，视线便被一温润如玉却不失威严的中年男子遮住。那男子向他伸出了手，不知道要做什么。

 

……大意了，竟也没注意是何时被近的身。荼幽一个闪身避开那只手，整个人瞬间退后，眸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

 

这么迫不及待要向我下手吗？

 

铺天盖地的恶意，容不得他大意啊。在漫长的时间里，阴沟翻船的滋味又不是没尝过。

 

“阿羡……”

 

江枫眠的手停在空中，整个人都愣住了。不只是他，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愣住了。

 

偌大的战场，鸦雀无声，气氛越发凝滞。

 

半晌，荼幽略微颔首，打破了沉寂。他收敛了些气势，淡淡地问:

 

“阁下何人，如何识得本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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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离开，往下拉

此处应有灵魂沙雕，因此我们内部一致决定。。。